2023年春节
2023年1月24日，农历年初三，我、我姐和姐夫三人回了一趟老家的小镇，当天来回。回去的目的是看看自己小时候成长的地方，走一走小学、初中、街道和市场，吃一吃当年的小吃卜卜糍，云吞面。这些场景经常出现在我们的梦中，现在终于可以去看看现实是如何了，让梦想成为现实。
这次回去的交通方式是自驾，我姐夫开一辆2021款的丰田卡罗拉，排量1.2T。姐夫开车技术和安全意识都很好，不浮躁，是那种安静谨慎地司机。 我们本来约定一早出发，但是为了第二天可以回香港，我需要做核酸，耽误了一些时间，最后9点半左右才出发。佛山到老家的距离大概200公里，大部分都是高速公路，也就是说，我们只需要2个小时就能到了。老家这几年开通了高速，以前要兜兜转转300公里，现在只需要200公里，当天来回并不是什么问题。 回去的路上，我们走的高速路过广州白云机场，堵了一段时间。路上看到了很多新能源汽车，广汽的埃安品牌特别多，毕竟，广州是广汽的大本营。堵堵停停，走过了广州机场高速后，路上就顺畅了很多，周围的风景由原来的城市风景变为了山景。 路上我们在黎溪高速服务区休息了一下，高速服务区很豪华，有麦当劳还有有个叫猫屎咖啡的咖啡店，我看到这个咖啡促销的消息是说猫屎咖啡买一送一，本来我想买一杯和我姐一人一杯，看了下价格要一百二十，普通的咖啡也要三十多块一杯。
服务站过后，走了十几公里，就下高速公路了。过年期间，高速公路免费，省了一笔不少的开支，加上丰田卡罗拉非常省油，单程油费100不到。下了高速，开的就是镇与镇之间的省道或者乡道，会路过村庄、田野、小镇中心，风景比较多样，马路上的交通也复杂，有大巴，小车，三轮车，单车，行人，牲口。行人会很休闲地在路上走和散步，还有小孩在路上玩鞭炮。我提醒我姐夫开小心点。又驾驶了几十公里，我们到达了目的地。我们的车开在路上，一开始还是有点迷茫，不知道去哪里。我以为我姐会安排好下一步的行程，最后发现我姐其实有点找不到北。 这次回乡下是我姐提议的，其实她自己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计划。最后还是我指定了线路，走哪里，吃什么，见什么人。
车在镇上的主干道走，我们尝试通过路边的景物回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。我们在当时上过学的初中门口停了车，打算下车步行，一下车马上感受到了气温的变化，湿冷的寒风，瞬间让我清醒，这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。下车地点的初中现在已经被拆除，成为了货车停车场。我们选了一条当年走过的路，走向小时候住的地方，那是我外婆外公的房子，在我外公去世后，现在整栋楼已经卖了，外婆也搬去城市发展了。
保民路67号
我们走的是一条巷子，巷子就好像鱼骨一样，一条主干道，两边分叉出来就是居民楼。路上规整了很多，已经铺上水泥路，垃圾少了很多，估计有环卫工人在定时打扫。路面上有很多鞭炮的红色纸屑，这是重要的过节标识，时不时还有远处鞭炮的啪啪声传来，估计是小孩子在玩炮仗。空气中是鞭炮燃烧后未消散的味道，夹杂着一些煮鸡猪肉的油香味，这些味道被困在巷子里，营造出一个独特的过年氛围。一路走过巷子，还看到好几个房子都帖着醒目的卖房广告。
走完了这条巷子，我们拐了个弯，就去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，保民路67号。 一旁的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已经搬走，由于长时间没人住，屋子的窗户玻璃已经破了，窗帘还飘了出来，外墙发霉很脏，大门帖子房屋出售的通告。我很多记忆藏这个邻居的屋子里，比如里面的那台锯木机心有余悸，当然我现在不确定它是否还在里面。
对面的雪糕批发店还在，看门口停的车，还有在里面的人的穿着和面貌，感觉这家人混的很不错。我在门口张望，招牌还是雪糕批发，铺子里面还有很多冰箱，另外一旁是会客厅，有些亲戚围在桌子上啃瓜子喝茶聊天。我在门口观望了许久，屋里面的人也看着我，我能感觉他们对我的疑惑，但是为什么有个人在门口看来看去。他们以为我在找他们中的谁，其实我在找以前的自己。
房子后面的烂地也填好了，我那块烂地是一个臭水池，旁边房子的化粪池满了就会溢出到这里，附近的居民也会丢垃圾到这里，久而久之，水池的水变的乌黑和粘稠，夏天被暴晒的时候还会发臭。这个水池是个洼地，旁边有条很窄的小路给人行走。每次走过，我都有种生怕掉下去的恐惧感，我还真看到有人路过的时候掉下去了，那个人的半个身体陷入在乌黑的泥泞，笑嘻嘻的用力擡腿走上来，手也沾满了不少污泥水。看起来很恶心，恶心的东西有时像黑洞，吸引人的注意力，然人过瘾，犹如舔刀刃上的糖一样。逢年过节，当我们小孩子能买到鞭炮，我都会把鞭炮丢入臭水池里，让臭水池泛起一些波澜。这个臭水池犹如非牛顿流体，丢入的鞭炮被吞噬，响声减弱了很多，爆炸的威力都粘稠的液体缓冲了。
我们在周围观察了一圈后就往市场方向走去了。我们想探索一下小镇的旧中心有没有变化。这20年发展迅猛，小镇中心已经迁移到小镇的另外一边，分为了旧街区和新街区。在旧街区的集市，都已经搬走，很多小时候的店铺不知道是搬走还是倒闭了，街机游戏室、银行、理解店、卖色情光盘的杂货店都没有了，一条街只有零星的几家店铺，现在转型为了居民区。其中有个店铺在卖特产米酒，我买了20块，还有个玻璃瓶送。 旧街区比我小时候干净整洁很多，很多小路都铺上了水泥，本来很多在街边的房屋可以做店铺，现在只用来住人，房子门前放着些凳子，有人坐着在门口闲聊。
去旧市场的路上，有户人家的音响在很大声地放歌，这种感觉瞬间把我拉回过去。旧街区的市场已经拆了，我小时候经常去市场鱼档拿档主不要的鱼的内脏和鱼鳃，回家煮熟后喂猫。现在的旧市场已经成为了平地，成为了停车场。整个停车场都满了，估计是过年那些在城市打拼的人都回来了，地面上很多鞭炮的红纸屑，垃圾场的垃圾被点燃冒着黑烟，那种鞭炮纸屑和塑料不完全燃烧的味道有点刺鼻，味道和黑烟在街区乱串，就是这个感觉，就是这个味道！
我们在旧街区里走，寻找一起的会议。走出旧市场，我们就往河边走。越往河边走，房子变得越来越古色古香，贴在房子上的政府宣传告诉我，现在政府在打造特色古镇旅游文化区，还有穿的很时尚的女生留着狗，在旧房屋前自拍打卡。等下，这个房子不就是之前的供销社么？我就在这里买过信纸给QQ的网恋对象写信。路上也不再是之前的破砂石路，已经铺设了城市步行街独有的砖块路，一看就是很高档的感觉。路上的马桶盖都被政府特别定制了，上面有个小镇独有建筑的浮雕式图标，下面写着：浛洸古镇。
我们横跨了整个旧街区，小时候觉得很远的路程，现在我们感觉很快就走完。这其中一种解释是，小时候腿短，所以走的没这么快，我感觉这个理由很合理，突然焕然大悟。这个古镇风情街旁边就是一个码头，我们走下去码头看了看，河对面有一个石头浅滩，那里就是我小学春游野炊去的地方。春游是我小学唯二喜欢的活动之一（另外一个活动是香港育苗行动的志愿者探访活动）。我们午饭都没吃，准备去找一个叫老地方的地方吃云吞面，可惜这个店过年关门了。我调整了一下线路，准备往汽车站附近人流密集区走走，那边肯定是有吃的，我们想吃云吞面找回当年的味道。
清洁靠大家
我凭印象和方向感带我姐和姐夫走入了一条小巷，路上的垃圾堆和刚才旧市场的一样，很默契地被点燃了，在慢慢燃烧冒着灰烟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我发现每条巷子都有几个垃圾桶，而且像模像样的还划分了不同责任的垃圾桶用作垃圾分类。居民的习惯还是堆在路边，这应该是过年垃圾太多的缘故。我是很希望老乡们都养成了爱护环境的好习惯，但是凭我对他们的了解，乱堆垃圾的毛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，过年只是放大了大家的生活习惯，毕竟刚才河边就有很大片的垃圾场。搞垃圾分类，也就是领导的面子工程，这是做给领导上级看的政策，落到实处和基层就是今天看到的画面。爱护环境的优先级对比生活的便利是比较低的，如果你专门为了丢垃圾而走了一段路去找垃圾桶，这不是一个可以被理解的行为。 我经常能看到清洁标语： xx是我家，清洁靠大家。 这其实有几层的解读。
公共街道其实是你的家
你不会在家里乱丢烟头和垃圾吧
所以你野不会在街道乱丢垃圾 理解这句话其实需要一点点的思考，但是应该不是很多人都会无聊去想思考这句话的意思。为了减少大家的思考负担，后面的清洁靠大家，其实就是想直接告诉你要做什么，你有什么责任。老实说，这种增加人们负担的表达方式并不是很好，毕竟生活已经很累的，还来呀，我就是要乱丢垃圾发泄一下。说罢，你直接把烟头弹向了这个标语。 不得不说的是，巷子很安静，能听到坐在门口居民们闲聊的声音，还有房子里面的电视声，当然小孩子玩炮仗的声音也时不时会有。印象中这条路是我小学语文老师住的地方，但是我也已经不知道哪个才是了，我印象中还有他20年前的模样。
云吞面店
我们走到了小镇的交通要道，这里是一个路口，5条道路的交汇处。我们在这个交汇处找到了一家云吞面店，这个店其实也是我几年前回来吃过的。这个店被我们记住的，不是它的名字，而是它味道。位置我也大概知道在哪里，反正附近就只有它，店面很大，容易找到。
我们去到的时候是下午2点左右，这个时间点人还是挺多的，估计不少是刚收完了利是，就出来吃一顿的顾客。做云吞面的厨房是放在店铺面前的，一个大橱柜，有个大锅一直在煮着沸腾的水。橱柜旁边的桌子是工人在忙碌地包云吞。做云吞面的工序很简单，就是把面放入滚水里面一段时间，然后再放入云吞，再煮一段时间，捞出后撒点葱花就可以上桌了。这个云吞面给我的记忆点是它的面条很不一样，不是竹升面，也不是碱水面。那是一种白色的面条，有点像兰州拉面的那种面条。滑滑的，有点韧性，因为面条本来带了生粉，所以煮熟后会有粉润的口感。 门口的另外一边是做肠粉的。吃肠粉的时间一般是早上，但是这家店下午也有肠粉吃。做肠粉的是大盒子，好像床头柜一样，很多抽屉。每个抽屉就是一个蒸盘。做肠粉是一个技术活，肠粉液的厚度，火候的控制很重要。这一次我没有吃肠粉，冷的点天气，吃汤面会好点。 其实一看到餐厅的位置，就觉得有点脏乱差，地上有水迹脚印，还有菜渣，桌子也不干净。
我将就地坐下，呆了一会儿就习惯，其实我就是从这地方出来的，桌子有一些辣椒酱和醋。勺子和盖子貌似很久没洗，看到后直接消灭了我想食用的想法。我一般不用餐厅桌子上的酱料，除非它很干净。我发现并没有菜单，老板娘口头告诉我们有净云吞和云吞面，只做两个，要不要拉倒。 我点了一个云吞面，一会儿的功夫，就上菜了。盛面的容器是一个铁碗，看起来有点不干净，在香港生活了多年，我的肠胃对干净的要求更高了，很多时候我都避免吃凉菜，怕细菌超标拉肚子。我接过这玩云吞面，拿起一次性筷子，试探性的吃了口云吞，我的味蕾被打开了，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，大口大口地吃面。其实我有点尿急，但是我一直忍住没有去厕所，怕去完厕所会让我吃面的兴致降低。
遇见小学同学
吃完面后，我准备去找我小学同学叙叙旧。我姐已经提前告知他我们会回来的消息，他主动在微信问我，要不要和他聊聊。毕业之后，我就没见过我小学同学，他以前姓梁，现在改为姓李。之前我们已经在微信聊过，他在小镇里开开挖掘机接点零活做做。我和他约定了在红绿灯路口见面，然后让他带我去他家看看，其实我是知道他家住哪里的。但是不好意思贸然去找他，毕竟接近20年没见。和他见面前，我先去超市买了礼品当作见面礼，我和我姐简单地针对花多少钱买礼物的问题讨论了一下，最后我买了68元的坚果礼品，本来是想买100块左右大礼盒的。
我们相约在旧汽车站的交通灯见面，当时我还是有些激动，毕竟很久没见了。过了一会，我们见到面了，一见面我们便激动地抱了一下。他是我小学6年的玩伴，这么多年物是人非，他的脸比我沧桑了很多，我还是看起来高中生的样子。我们边走边聊，我恨好奇地问各个同学的动向，他也一一给我回答，说到一些同学的近况时，他还带上一些唏嘘。在走路回去的路上，我指着附近的路边的房屋，比划着这是谁那是谁的家，如数家珍。我同学的年龄差不多，但是他脸看起来苍老很多，估计这里面藏着十几年来经历的沧桑。 接下来的行程，有我同学安排，他决定带我先去他家坐坐，他的家我也很熟悉，但是没想到的是，他又盖多了一层，现在已经是三层的房子。以前他家是一层的房子，在乡下盖房子就是很有趣，盖2层的时候，一层还是会住人的，盖着盖着，可能不够钱了，就会停下来，等攒了钱了就继续盖。我一进门就发现他家已经全新装修了，总的来说是，3房2厕2厅，具体结构如下：
第一层是厨房、饭厅、厕所。
第二层是可以会客的超大客厅，可以看电视喝茶聊天，外加一个房间。
第三层是主要是房间，外加一个厕所，还有半个露天的阳台。
以前我同学家是只有一层:
一进门就是一个客饭厅。
右边有个直通到尾的过道连接着两个房间。
最里面是厕所和烧柴的厨房。
以前主要是他妈妈和他自己住，屋里的地面都是没有铺砖的原始水泥地，很容易藏污纳垢，一到干燥的时节就会容易扬尘。客厅的饭桌放着一个原始的电饭锅，工作的时候如果一碰金属表面就会触电。过道走进去很阴暗，整条过道由一个低瓦数的钨丝灯泡点亮着，这种灯泡经常坏，主要原因是寿命毕竟短，经常开关和长时间点亮就很容易烧坏，烧坏的时候会突然砰地一声。阴暗的过道边经常会放着一些番薯，不知道什么原理，这种番薯煮起来会特别甜，蒸熟后撕开皮就会溢出甜甜的汁水。 最里面的厨房是烧柴的，烧柴应该并不是想让饭菜更有柴火味更好吃，更大的原因是成本更低，不然每个月都要去给煤气瓶充气。那个年代（2000左右）民间能使用的能源主要有：
烧柴 (干竹片，干树枝，干木头，木糠)
烧煤（蜂窝煤，需要煤炉）
烧煤气（要定期给煤气瓶充气，煤气的味道很臭，主要是为了让人知道漏气了，那时应该没人知道有煤气泄漏检测仪的）
这种结构升级的背后主要原因是家庭成员的改变，还有成员出钱的比例。目前的家庭成员有：
我小学同学李某一。
我小学同学哥哥李某二，和他的老婆。
我小学同学妈妈。
从房子功能性上考虑，这里有四口人，房间的话至少要有三个。盖房子也要给考虑未来要我小学同学结婚用，所以会客厅也至少要两个，方便两个家庭见不同的亲戚。我发现厨房是从原来的饭厅改造而来，整栋是一个厨房。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现说厨房不够用的情况。
我同学把我们一行人招待到二楼的会客厅。沙发上放着刚收下来内裤，我推了推内裤上面的衣架，给自己沙发上腾出了点坐的位置。我同学的妈妈坐在沙发上，手插在了大腿间，身体缩着，面带笑容地看电视。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，喝了杯茶后，我们觉得去小学校园看看。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小学同学张先生，他开车送我们去小学。我们小学已经倒闭，现在被卖给了一个企业做公司宿舍和办公地点。我走到三楼，站在走廊上，发现学校整体比我小时候小很多，这就是小孩子的视角和大人视角的差别。护栏上有盆栽，整个盆荒了很久，唯一长得明显的植物也就只剩下落叶生根。落叶生根是生命力很强的植物，随便拿个叶子放在地上就能生长，这是很容易养殖的植物。虽然他生命力顽强，但是他又不是那种浸入性扩张性植物，它能和其他植物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。 学校的旁边是一个移民新村，现在有两个小学女同学在这里住。我小学同学把他们约了出来见面，不一会儿，就有女同学在墙角走了过来，我小学同学和女同学亲密的称呼和行为，让我感觉他们有点故事，可惜最后没有在一起，女同学现在已经结婚生崽了。我们一行三人往村子走去，准备去另外一个女同学家里坐一坐聊聊天。我的小学同学在两位女士面前谈笑风生，而且说话尺度有点大，更有趣的是，其中一个女同学的老公就在旁边房间里面。年龄是会影响心态，女同学婚后的生活，从对话中我感觉到了些许的无奈，我的小学男同学现在还是未婚的，谈到结婚，他满脸惆怅。在离开的时候，我看到其中一个女同学的老公，他骑在电单车上，看到我突然的出现，我留意到他眼神有点不一样。
我和我小学同学两个人单独离开了，我和他说不如一起走路回去镇里，沿着我们小学走过的路，他马上答应。回小镇的路有很多条组合，每天路都很多回忆，这条路会经过的回忆点有：
鱼塘旁边的斜坡小路：某次和一个其他年级的同学走路去学校，在这段路遇到她，她能很快乐地哼出一首自己创作的歌，我感觉她很有音乐创作的天赋
棚屋：这个一个鱼塘旁边的棚屋，由有个被我们叫傻佬的人看管着，我们路过的时候，他经常出来吓我们。这次路过，我的小学同学说他已经去世了，但是不不知道什么原因
田间小路：我在这里我被一群同学围着欺负，我一直很信任的同学，原来也会反过来带头来欺负我。
经过一条横过来的水泥路：我们在这里偷过路过拖拉机的甘蔗。
水泥路马路旁边的田地：这里冬天的时候有人养过蛆，很臭腐烂味，臭味飘的很远。
小树林：哪里有一颗青枣树，小时候我和同学去哪里摘果子，这次路过，我小学同学还记得这里发生的事情。
在我们快走回到镇里时，我提议，要不去乱葬岗那里看看。我的小学同学估计也忘记在哪里了，他不是很确定往哪里走。我很自信地说，我知道。我经常通过卫星地图看小镇的变化，对各种方位很了解。我们从水泥路往田地跳了下去，农地在冬天都会休耕，过年时节就会变为人们的游乐场。人们可以在田地里玩玩鞭炮，烤番薯。我们穿过了田地、甘蔗地，我看到了一块农地上面很多突出来的土堆，之前很明显的泥路已经变得模糊不清。乱葬岗有个坟头在整块田地里异常突出，远远就能看到个特别水泥建筑，它看起来就是最近新盖的一个联排墓地，墓碑在水泥墙面一直排开，很是壮观。这么多年，终于有一家的后代看起来是出人头地了。
我继续往小镇走去，泥路比以前窄了很多，以前是可以开拖拉机的，现在只能一辆电单车通行。我的猜测是，得益于这几年的确权政策，很多农民开始积极地划分田地，最后路都被分了。我们穿过了一片小的村落，见到大马路后左转，突然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建筑物大门，擡头一看上面的几个字，原来这里是中心小学。我吃过最好吃的马蹄，就是在这个小学，当时有个小学运动会，整个小镇的小学都参加了，小贩用扁担提着两个箩筐，其中一个箩筐就是买蒸熟的鸡蛋和马蹄，另外一个是卖番薯。马蹄的香味飘的很远，我被远远地吸引了过去，在预算有限的情况下，我选择买了一小袋的马蹄。这可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之一，每次我吃起马蹄，都会想起这个小学的操场，那一场运动会。我对这些食物这么印象深刻，其中一原因其实是我太饿了，是长期吃不饱导致的。我会觉得很多东西都可以吃，比如那个操场种着一种很高大的树，会掉一个很硬的绿色果子，而且带毛，我在操场徘徊了很久，就是不确定能不能吃。最后有同学告诉我，这个不能吃后，我就放弃了。为了方便觅食和寻找食物，我对食物味道和气味的非常敏感，当然我现在已经不挨饿了，但是这个技能还在，用途已经不一样了。
结尾
路过完学校，我回到了小学同学的家，我姐姐和姐夫已经在等我。我小学同学说今晚要留我吃饭，我看到有个被拔了毛的鸡放在案板上，看来他妈妈已经把鸡给杀了，估计是准备招待我们。我姐和我单独聊了一下，感觉之前答应晚上在家吃饭是有点草率了。可能别人也只是客气一下的客套话，但是被我姐简单地答应了。我们试探性地说了下，要早点离开晚上就不能吃饭了，我同学马上能理解，不需要来回拉扯几个回合，他就说那就不留我们了。我们整理了一下行装，就离开了。我们三个人回到车里，准备在小镇的菜市场逛逛。
新市场在小镇的另外一边的全新开发区，镇的中心都迁移到这里了。原本这里是烂地，我妈曾透露说，以前差点在这里买块地，但是把钱借给了别人，就把这个事情耽误了。我们在市场逛了逛，准备买些农产品回城市。我们逛了豆腐档，鱼店，还有活鸡店。我发现这里的活鸡很漂亮，一看就像是规模化养殖的温室标准工业鸡。乡下的物价，其实也没有便宜多少，现在物流这么发达，乡下卖的东西其实也可能要去市区拿货，因为交通更远了，拿货成本可能更高。我们买了三角豆腐，这个应该是本地制作的，因为豆腐不能保存很久。我们还在马路边上买了马蹄，卖马蹄的是一个大爷，他面前放了三袋马蹄，每袋马蹄的大小和质量都不一样，价格有差别。大爷感觉精神有点恍惚，估计是身体有些毛病，最后稀里糊涂的称了几斤马蹄给我们。不知道大爷背后藏着什么故事，估计在家里太无聊，还是出来卖点东西，生活会有趣点。
我们还想吃一顿云吞面，在市场周边找了一圈，基本都关门了，没关门的也和我们说没东西卖了。于是我们又回到了中午吃云吞面店的地方，发现也关门了。我笃定旧汽车站附近，也就是那个旧汽车站附近应该有吃东西的地方。我走了过去，最后选择了牛杂店。买牛杂的是一个大妈，干活速度非常快，我们对着一大盘牛杂点自己想吃的东西，价格是多少也没有问，一阵指指点点后，她告诉我38块。我感觉自己也没有点多少东西，这个物价直接逼近香港了。大妈的语气，就是一种她是上帝，我们顾客是服务她，给她送钱还指指点点的感觉。这个莫非就是垄断的结果？没办法，过年整个街就看起来是她的店是好吃点的。我们匆忙吃了点东西，就启程回市区了。
长途旅行回程的感觉真好，而且我是不需要开车的那个人。我一个人坐在后排，看着窗外太阳落山后灰红色天空，听着车速太快激起的风的低声啸叫，虽然车辆因路面不平整而有些颠簸，但我身体平躺就像在摇摇椅上面，有些迷糊的惬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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